隨筆01.05.2007
夢想。
我只喜歡單純地學習,心中並沒有所以〞回饋〞社群的想法。
或許是因為看太多黑暗面了;而厭惡那些糾葛的利益、嘴臉。
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,怎麼扯到後來,都會變得那麼複雜呢?
追根究底,就是人太多、競爭過度;因為競爭,所以要比較,所以有階級化。而其中一個基本的問題,就是資源不足。
科學發展,人們〞開發〞自然資源,但地球是有限的,初期是可以對數成長,但可悲的是,我們面臨了一個飽合的困境,所有的事物,都到了Stationary Phase。看起來似乎還是有所消長,但那些只是在進入Declining Phase前的Oscillation,換而言之,我對人類社會只有一種噁心;創造了這麼多法律、倫理,一切都是假的,道喪智興、令無樸而從法,熵值是無法挽回的。
我喜歡討論,有關於〞生命是什麼、生命的意義〞等問題。那些其實是很主觀的東西,一點也不科學。如此說來,進行生物學的研究、了解,並無法解答;通過觀察、實驗,我們只能得到一堆〞反應方程〞,那些並不能代表我們腦中所理解的生命,就算我們能以手段制造出一個〞生物體〞,那也不能說〞我們了解生命〞。
於是,我又開始質疑,到底繼續朝生物學唸下去,還有什麼意義?
有人會辯解,那是種訓練,令人得以理性分析事理;如果這樣,那我們只要唸理哲學就可以了。
是呀,就像全世界人心知肚明的一件事,有博士頭銜,並不會令人快樂多少;只有〞真正〞樂在過程,才是對一個人最重要的回饋。
撇開這些美好的說詞,有很大的原因,是因為外在因素,社會地位、未來出路等等;那這些又佔了我的選擇多大的部份呢?抿心自問,我愈來愈不能欺騙自己了;唸完後當個像中研院裡的無良研究員,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
生活除了不斷地工作外,應該是要有不斷的新刺激的;雖說學而無涯,但一味地埋頭在象牙塔,不是我的性格;大概是從小開始學了太多雜技,我發現生活還可以有很多面向。
我喜歡發現問題、解決問題,喜歡幫助自己身邊的人;基本上就是個爛好人性格,雖然對人類很失望,但又對熟人很在意;一半想著愈離群愈好、一半追求著人與人之間的聯繫,我還真是個非常矛盾的怪人。
到德國有七個月了,認識了些人,但愈來愈覺得,要碰到想法相合的朋友,實在很難;人與人之間的交往,愈年長,愈複雜;每每思及,是否能放下身份、權勢、利益來交往,但結果往往是以苦笑當做結論,太難了。人生的路子、價值觀、習慣,巨大的差異總令人咋舌。
我想,我還是太冷漠、太被動,原本想以攝影來強迫自己融入人群,但反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,有了個將心靈隔開的界限、工具;是的,不斷地把自己擺在觀景窗之後,當個外人。
或許,我的心中,潛伏著一股想要任性而為的衝動。
現在也還會幻想著,如果能自由一點多好,如果能有個互相扶持的伴侶多好。
Faerie the Bard @ Gasthaus von Göthe-Institut, Freibur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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